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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姐她走得这么突然,我们都接受不了,何况阿说?”叶琳哭着说。
袁来轻轻将她搂在怀里,“我们现在是阿说唯一的家人,要做好她的后盾,嗯?”
叶琳缓了缓,抽泣着:“要是阿说知道了当初姐姐用命换她活,她会不会……”
“别说了。”袁来打断她,“最好一辈子都别让她知道。”
叶琳点头。
袁来叹了口气,“我进去看看。”
“刚睡着了,再等会进去吧。”
那一刻,门里的师说靠着墙角缓缓地滑下来坐在冰凉的地板上,呼吸都发滞。
那晚,后来吃了饭,叶琳要陪护,师说不让,要让她和袁来回家休息去,两人都拗不过她,看着她睡熟才离开。
刚走不久,师说就从床上坐起来。
披了件外套,打开门走了出去,深夜,医院走廊静悄悄的,风声呼呼刮过。
医生在办公室正翻着病例,看到眼前苍白的女人,不禁一愣。
“梁医生。”
梁医生六十来岁,闻言推了推眼镜,“师说啊,这么晚……”
师说白着脸,打断他:“我想知道当时都发生了什么?”
梁医生沉默了半响,师说恳求,“请你告诉我。”
他问:“你真的想知道?”
师说点头。
梁医生目光放远,眼里闪过一丝悲痛。
那天晚上,是他最不愿去回忆的,也是他这一辈子都终身难忘的。
那天,急救病人送过来的时候,他值班,其他医生早早就都下班了。
他记得那是个满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四十来岁的女人,他很快检查了下,确定是脑溢血,正准备施救,一旁的护士喊住他:“梁医生,这边还有一个,心脏病发。”
他一愣,走过去那边的担架上,女孩二十来岁,但生命迹象几乎没有了,相较于前者,那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更容易救活。
当时急诊室只有他一个医生,准确判断下,他决定忍痛放弃这个女孩。
就当他要推这个女人进手术室的时候,感觉到手臂被人紧紧攥住,女人张着嘴,用最后一丝力睁开眼,撑着身体,“救我女儿,救她,救我女儿……”
她很瘦弱,那一刻,却攥着他的手死死不放开,梁医生被震撼了。
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,或许血脉相连,他后来给女孩做手术的时候,女孩竟然奇迹般的恢复生气,而就在给她做手术的那几个小时里,有个女人正在慢慢的凋零,渐渐地没了呼吸。
梁医生说到最后,竟湿了眼,“她是我见过最伟大的母亲。”
师说已经泣不成声,泪水汹涌而至。
“孩子,别难过,你要好好活下去,她才会欣慰的。”
师说抬起蓄满泪水的眼眶,“那时候,妈妈她疼不疼?”
梁医生闭了闭眼,“走的很安详,放心吧。”
师说一点一点的从里头挪步出来,鞋里像是灌了铅似的,很重很重。
模糊的视线里,她似乎看见妈妈,和她说:“我要把我女儿养的白白胖胖的,你有意见啊?”
她想叫妈妈,女人突然就不见了。
一时,竟没了知觉。
醒来的时候,第一眼是天花板,第二眼是身旁的韩愈。
他看起来很疲惫,眼里尽是血丝,“醒了?”
她想坐起来,却没劲,嗓子沙哑,说话喉咙疼,“我饿了。”
他竟然高兴的像个孩子,“饿了?好,我这就去给你买饭,等着啊。”
她点头。
没过一会,他端着粥和小菜进来,将她扶起来靠在床上,然后一口口喂她吃。
他不说话,只是看着她,将勺子递至她嘴边,“来,张嘴。”
她看着他,乖乖的张开,任他一勺一勺的喂。
他喂至最后一口,低声问:“还吃吗?”
她摇头,“韩愈。”
她叫他的名字,他抬眼,“怎么了?”
她看着他,沉默了十几秒,“对不起,害你担心了。”
他放下碗,双手捋了捋她的头发,袖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眉眼,声音极轻极轻,“没关系,只要你好好的,我怎么都成。”
她伸手,环上她的背,将脸搭在他的肩膀上,目光落在窗外的树上,风吹着它,有鸟儿飞走了,阳光落了一地。
韩愈渐渐地笑了。
中午,韩愈不在病房,有人敲门进来。
她以为是他回来,却在看到苏莟那张梨花落雨的脸,不禁愣住。
苏莟紧紧地盯着她,一动不动,表情用视死如归这个词一点都不过分。
师说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庞,忽然笑了,“你这模样,是不是担心我被阎王爷带走见不上我最后一面了